一、命运的真相藏在掌纹里

年轻时总信那些带月字的词，总觉着月亮背面藏着天机。直到有回在茶馆里撞见说书人掰着指节："你我这辈人的命，就像灶台上那锅烧水，风门开得大些，水就开得猛些；柴火添得勤些，热气就升得早些。"他说这话时眼神发亮，指节骨上的老茧在风里微微颤动。

那张墙上的图片若凑近细看，能瞧见人物袖角藏着的算盘珠子。有人说这是画师恶作剧，也有人说这是命运的冷笑。可偏有上年纪的裱画匠蹲在墙根抽旱烟，缭绕的青雾里冒出句："哪天这墙要是倒了，倒着倒着，能倒出十条活路。"

二、三更灯火五更鸡

后巷的修表师傅手艺差，脾气倒硬。他听我讲起那张图，戴着油乎乎的圆框眼镜冲着挂钟啐口痰："你们这些人，祖坟上冒青烟是冒过，可眼里净盯星星月亮，搁在裤兜里的那点力气都没攒够。"

这话倒叫我想起早年在码头见的景象。打鱼的船队驶过时，浪花扑在铁索上迸溅出银光，船头那几个人攥着缆绳的手指根泛青。后来听说那些人夜里都去码头后头的石坡练功，直到掌心磨出血茧。

三、命里缺的从来不是运气

上个月老街要拆迁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。那面贴着图片的红砖墙忽然涌来一群人，有人拿手机拍，有人拿着卷尺量，甚至有老太太端着茶缸子往墙根倒水，说是给画里的神仙敬茶。这情景要搁在从前，怕是要被当成发疯。

直到有一天早上，天刚麻麻亮，砖墙上突然多了张工整的纸条："图里藏的不叫富贵，叫跬步。"落款是个我看不清的字，但那浓墨重彩的笔画里透着三分倔强。

暮色再次降临时，那面墙依旧立在那里。图片已经模糊得看不出五官，但袖角的算盘珠子还是明晃晃地亮着。路过的学生情侣掏出手机对着墙猛按快门，闪光灯在砖面上跳动，倒像是画里的人在频频眨眼。

这时有骑三轮车收破铜烂铁的老头停下车，慢悠悠地从车筐里翻出个生锈的罗盘："富贵这种东西，从来都是量出来的，不是算出来的。"他的话音刚落，罗盘指针突然剧烈颤动，在空中划出道血红的弧线。